Breath

可不可以 

就这样 

用自己的方式 

好好呼吸 

捂住耳朵

别管他人说什么 

捂住眼睛 

看不见那难看的画面 

捂住心脏 

让心跳瞬间定格 

就这样 

把一切都简化 

美化 

留下的 

只是美丽的瞬间 

父亲节

父亲 

在许多人眼中 

都是严肃的 

但 

在我心里 

爸，一点都不严肃 

从小到大 

我和爸爸比较靠近 

也许就如众人所说吧 

爸爸比较疼女儿 

因此

和妈妈相比之下 

爸爸给我的自由度 

相当大 

他从来不会阻止我做些什么 

他总是放手让我做 

打从儿时 

他就对我说 

哪天你碰钉子了 

跌倒了 

你就会领悟 

日子久了 

我也习惯了 

这样的教育方式 

爸，就像我的守护使者 

一直守护着我 

保护我 

不让我受伤 

尤记得他说过 

要是谁敢欺负我的弟弟 

他绝对和他拼过 

 小时候的我 

没力气把椅子放在桌上 

每天放学 

爸总是风雨不改地 

帮我把椅子放在桌上 

直到今时今日 

他依然体贴地问 

等很久了吗 

当我从金宝回来 

爸的一生 

并不是一帆风顺 

在我四年级那一年 

爸动了手术 

两年没有工作 

那时候的他 

总是自言自语 

我问他怎么了 

他说：有吗 

从那时候起 

他每天督促弟弟温习功课 

和他一起研究数学题 

弟弟小六评估考试放榜 

考取标青的成绩 

那时候 

全家人替他开心 

长大后 

才了解 

是怎么一回事 

为何爸爸会自言自语 

为何爸爸会督促弟弟读书 

为何爸爸和以前不一样了 

虽然如此 

他还是那个 

疼爱我们的爸爸 

爸爸 

其实对我们有要求 

自从哭过以后 

他再也没有说什么 

SPM 放榜后 

他说的那一番话 

我一直都记得 

爸爸很强 

对我来说 

他就像超人那样 

以前 KH 

他教我钉木 

为了应付小考 

他特地买了fluorescent lamp 回来 

拆开插头 

教我辨认里头的电线 

再怎么强的他 

总有脆弱的时候 

2008 年 1 月

姑姑发生意外

那是第一次

我看见爸爸哭了

在我眼中

爸爸是强悍的

但他那眼眶中的泪水

出卖了他

为了好好照顾姑姑

爸爸停工将近三个月

也因为姑姑把那东西拔了出来

爸爸内疚到现在

因为这一切

爸让我知道

家人才是最重要的

2010 年 10 月 

他离开家乡 

离开我们 

到柔佛工作 

这是自我出生以来 

爸爸第一次 

到外坡工作 

早在很久以前 

爸爸就知道 

会有那么一天 

看着他上巴士 

看着他叫我们回家 

看着他努力地挥手 

这一切一切 

我都记得 

2011 年 1 月 

我到金宝读书 

那是第二次 

我接到爸爸的电话 

他问我 

一切还好吗 

他说 

一个人在外 

要好好照顾自己 

没有人能帮到我 

可我知道 

要是他在家乡 

他一定会和妈妈 

一起陪我来这里 

那天 

接到爸爸的电话 

才发现 

好久好久 

再也没有听到他的声音 

人，习惯了 

就把一切当作理所当然 

就好像 

我知道爸爸在家乡 

不会离开我 

他在柔佛那一年 

我们都很想他 

每次放假 

都看不见爸爸 

当一个一直都在你生活的人 

突然离你而去 

那感受 

的确不好受 

我知道 

妈妈很依赖爸爸 

那段期间 

妈妈得习惯一个人睡觉 

弟弟得学会当个男人 

包办家里所有大小事 

几个月前 

不晓得为何 

又吐又泻 

且发烧了 

听见爸妈的声音 

格外激动 

爸爸问 

还撑得住吗 

那一刻 

眼泪狂飙 

好想回家 

却不能回 

因为小考将近 

还要赶 assignments 

准备 exhibition 

在外读书 

生病 

总是我最脆弱的时候 

那一次 

妈妈差点就要来金宝找我 

幸亏后来还是痊愈了 

我知道 

不管发生什么事 

爸妈总在我的前头 

为我遮风挡雨 

谢谢你们 

我最爱的爸妈 

爸，父亲节快乐